我怀抱着她,她也抱紧我,那是难以挣脱的姿势,好像章鱼一样。
她依赖着我——比起她的生父来说更加依赖,原因同样不得而知,但是这并不会让我感到困扰。——难道是因为某种超乎寻常的亲密感情的原因吗?我有些认真地思考着未来这个孩子变成我的妻子的样子,但却只能觉得这样异乎寻常的可笑。
算了,不用再想了,没有丝毫解决希望的东西只不过是妄想而已。
“殿,殿下。”充满难以掩盖的畏惧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听起来是安姆,我的养父,卡沃车格公爵——本地的领主大人,在远行归航途中从遭遇海难的船只上救下的黑人,看起来又被其他油滑的仆人们欺负了,抽到了坏签,来负责叫醒我的差使。
喜怒无常,手段残暴行事毫无底线,欠缺理性的疯子——这基本是所有大公爵的子民对我的印象——我斩碎商业欺诈者的双手,在它们还在他身上的时候;当街打碎税务官的下巴,然后强行搜查他的居所,把错漏的账目全部让他用无法合上的下巴吞下去,承诺多吞下去一些就能少治一点罪然后在他照做以后立即反悔;拷问知晓罪犯去向的家人,让他们在豢养着食肉鱼类的腐臭的水牢里呆到愿意吐露为止——这些事是大概是我的作为里能够让人比较容易接受的部分吧。公爵对我的暴虐毫无举动,相反,更像是默许纵容甚至鼓励——他让我多次参与被判处死刑的犯人的处决中,旁观,帮助,甚至直接执行,这绝对不是对继承人应该的教育。
让我对鲜血,暴行,以及死亡毫无实际行为上的抵触的同时,百般呵护着自己的亲生女儿,克里斯蒂娜,不让她沾染任何肮脏和丑恶——让她毫无不洁,邪恶和起码的心机。我问过那个我怎么也看不透的家伙为什么不让菲利亚接受一点点锻炼的原因。
“你会保护她的吧。”他是这样说的,用包裹在累赘的面部钢铁装甲下模糊的声音。
我是会保护她的,但是我不可能永远保护她——在未来的某个时间,我或许会死于仇家的暗杀,反抗暴政的暴乱,或者对外的战争,在衰老之前非正常死亡的概率几乎是百分之一百。
失去我和面前的家伙的庇护,菲利亚几乎就像待宰的羔羊,暴露在觊觎她的身份和身体的家伙面前。
清脆的类似钢铁和钢铁相交的声音在公爵的卧室响起——我给了他的面具一记重拳,代价是鲜血直流的手背。——他因为在一场火灾中严重烧伤的原因在二十年前于人前开始戴上这个仅仅露出眼睛的铁质面具。
“我会保护她的,你也会。这就够了。”他接着说道,就好像刚才那一下完全不存在一样。
这就是那天的全部对话了。他一直在做着难以理解的事情,尽管他算是我的养父,不过我和他的关系并不好。
打开门,小黑人安姆推着小车,上面载着盛满用来洗漱的水的小盆和用来整理仪容的镜子——似乎传说中的其他贵族女性在我这个年龄传统的长达三小时的洗浴化妆和我无缘这点我应该感谢公爵殿下?——他被我的直视吓得倒退了一步,像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一样,实际上也应该可以这么说,他非常害怕我,比起其他人来更甚,原因大概是在五年前,把整艘意图过境的装满了他的同胞的船变成死国的吧,当然是因为船里爆发了疫病,船主好像是个蒲璐亚人,早就被暴动的奴隶们杀掉了,而这艘船的目的是在这里补充食物和淡水准备回到他们的家乡,在一个同情心泛滥的本地少女的帮助下,他们成功获得了补给,还差点通过码头进入城市,不过幸运的是,我很快获得了消息,通过在码头布置的眼线,然后成功在货物装船的时候带着卫戍部队截获了船只,然后亲自登船,一个都没有留下,顺带一提那个多管闲事的女孩被我送上了绞架,尸体挂在树上一个星期才允许她的家人收殓。
“让仆人们准备好我的武器和行装,今天是惯例的巡视日。”嘶哑低沉的声音我自己都吓了一跳,不过并不讨厌,因为这足以让我的“绝对无人问津指数”上升,我在考虑是否以后都要用这个腔调说话。
“知道了。”如蒙大赦的他疯了一样的跑出我的视线范围,略显轻薄的夏季睡袍和激不起青春期的男孩的任何冲动,我对这个结果表示非常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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